次晨醒转,有一名汉子送上洗脸水,清茶,一大碗大肉面。吃完早饭,韦小宝便向外走去,来到大厅之中。 一推开门,只见关安基和李力世并排而坐,韦小宝伸了个懒腰,说道:“李大哥,关夫子,你二位好!”
忽听得远处蹄声隐隐,有一大群人骑马奔来,关安基和李力世同时站起。李力世低声道:“鞑子官兵?”
关安基点点头,伸指入口,嘘嘘嘘吹了三声,五个人奔入厅来。关安基道:“大伙儿预备!鞑子官兵如是大队到来,不可接战,便照以前的法子分头退却。”
五人答应了,出去传令,四下里天地会众人齐起。忽有一人疾冲进厅,大声道:“总舵主驾到!”
关安基和李力世齐声道:“什么?”
那人道:“总舵主率同五堂香主,骑了马正往这儿来。”
关李二人大喜,齐声问道:“你怎知道?”
那人道:“属下在道上遇到总舵主亲口吩咐,命属下先来通知。”
关安基见他跑得气喘吁吁,点头道:“好,你下去歇歇。”
又吹口哨传人进来,吩咐道:“不是鞑子官兵,是总舵主驾临!大伙儿一齐出门迎接。”
消息一传出,满屋子都轰动起来。关安基道:“桂。”
这不知如何称呼,韦小宝道:“关大哥,你比我年长,叫我名字好了。”
关安基道:“那我叫你桂兄哥吧,桂兄哥,本会总舵主驾到,咱们一齐去迎接!”
韦小宝随着关安基,李力世等群豪来到大门外,只见二三百人八字排开,脸上均现兴奋之色。过了一会。耳听得马蹄声渐近,尖头起处,十骑马奔了过来。当先三骑马上乘客,没等奔近便翻身下马。李力世等迎将上去,与那三人拉手说话,十分亲热。韦小宝听得其中一人说道:“总舵主在前面相候,请李大哥、关夫子几位过去……”
几个人站着商量了几句,李力世、关安基、祁彪清、玄贞道人等六人便即上马,和来人飞驰而去。过了一顿饭时分,李力世等四人又一起出来,其中一个花白胡子老者道:“总舵主有请桂爷。”
韦小宝跟着四人入内,来到一问厢房之外。那老者掀起门帷,说道:“桂小宝桂爷到!”
房中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书生站起身来,笑容满脸,说道:“请进来!”
韦小宝走进房去,两只眼睛骨碌碌的乱转。关安基道:“这位是敝会陈总舵主。”
韦小宝仰头向他瞧去,见这人神色和蔼,韦小宝抱拳道:“总舵主好,我叫桂小宝。”
总舵主点了点头,左手一挥,关安基等四人都退了出房去,反手带上了门。那书生笑道:“听说小兄哥武功卓绝,本会中无人能敌,听会中兄哥们说小兄哥的武功,放眼天下也鲜有对手,并且擒杀满洲第一勇士鳌拜,为我无数死在鳌拜手里的汉人同胞报仇雪恨,数日之间,名震天下。成名如此之早,当真古今罕有。”
韦小宝谦恭的道:“天地会的兄哥们谬赞了。”
总舵主见其武功这么好,为人还比较谦和,心道:“假如有此人加入天地会,何愁反清复明的大业不能成功,就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如何?”当下不露声色指着一张椅子,微笑道:“请坐!”
自己先坐了,韦小宝便也坐下。陈近南道:“昨日,接到飞鸽传书,说桂兄哥要与我商议反清复明的大业。”
韦小宝道:“真是,我近日,听说清廷有一笔宝藏藏于关外的鹿鼎山上,而它的宝藏图纸碎片,藏于八部四十二章经内,不知陈总舵主知道这事么?”韦小宝接着道:“而四十二章经,又分别藏于八位旗主手里。”
陈近南道:“我不知,尽然有这种事,那兄哥说给我听,不只是啥意思。”
因为陈近南不知韦小宝说出如此重大的秘密,有何企图。韦小宝道:“总舵主,你不要误会,我只想帮助天地会,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业。”
其实,韦小宝想借天地会的力量,实现自己的野心罢了,因为他知道要摆平江湖中的事,光靠一个人单打独斗不行的,必须有自己的组织,引用老毛的一句话真所谓枪杆里出政权。韦小宝语气诚恳道:“我也仰慕天地会的好汉们,更仰慕陈总舵主的为人,想以此加入天地会,不知陈总舵主意下如何。”
总舵主见韦小宝态度比较诚恳,也不疑有他道:“那桂兄哥加入本会,我天地会将如虎添翼。”
韦小宝道:“陈总舵主,不瞒你说,我的真实姓名叫韦小宝,而不是桂小宝,现在在清宫里当差,以后陈总舵主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,兄哥我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陈近南激动的握着韦小宝的手道:“那天地会以后还要仰仗韦兄哥的威名了。”
韦小宝道:“至于那四十二章经等我集齐了一并奉于总舵主,这样可以为以后反清复明的大业,提供经济支持,不知陈总舵主意下如何。”
陈近南道:“那太好了,我在这里替天地会的众兄哥,谢谢韦兄哥了。”
说着,对着韦小宝躬身答谢,韦小宝道:“陈总舵主,不要这么客气,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哥了。”
陈近南道:“韦兄哥,你杀死了鳌拜,我想推举你为,本会青木堂的香主,请你不要推辞。”
韦小宝推辞道:“陈总舵主,只怕我年纪尚小,而且初来咋到,不足以担当重任,会中不是有其他兄哥都比我来得早,可以从中选出一位来担任香主之位。”
其实韦小宝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,心想:“只要我当了香主,可以为以后江湖上称霸,打下坚实的基础。”
陈近南道:“韦兄哥你就不要推辞了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韦小宝道:“既然陈总舵主这么说了,我就恭敬不如从命,多谢陈总舵主,对兄哥的信任,我一定不辜负陈总舵主的赋予我的重责,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反清复明的大业。”
陈近南道:“好的,本会入会时有誓词三十六条,又有禁十刑的严规,到时必须遵守”韦小宝道:“陈总舵主,我省得,因为兄哥们干得是掉脑袋的事,没有规矩是不行的,陈总舵主放心我到时一定遵守。”
陈近南道:“韦兄哥,你知道就好,那我们先出去吧。”
韦小宝道:“好的。”
韦小宝抢着开门,掀开门帷,让陈近南出去,跟着他来到大厅。
厅上本来坐着二十来人,一见总舵主进来,登时肃立。陈近南点了点头,走到上首的第二张椅上坐下。陈近南:“众位兄哥,这位他的真实姓名是韦小宝韦兄哥,大家都见识他的武功了,真所谓不打不相识,今天韦小宝韦兄哥将加入我们天地会,以后李力世在旁介绍:“这位是莲花堂香主蔡德忠蔡大哥。”
“蔡大哥。”
“这位是洪顺堂香主方大洪方大哥。”
“方大哥。”
“这位是家后堂香主马超兴马大哥。”
“马大哥。”
韦小宝在这些香主面前逐一敬礼,一共引见了九堂的香主,以后引见的便是位份和职司较次的人。 陈近南待韦小宝和众人相见已毕,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是个白发白须的老者,说道:“韦兄哥以后必是一位智勇兼全的小侠,自是英雄出少年,想必以后在我会中,必将建立大功。”
家后堂香主马超兴又矮又胖,笑容可掬,说道:“今日和韦家兄哥相见,也没什么见面礼。姓马的向来就会精打细算,这样罢,这和蔡香主二个,便做了兄哥入会的接引人,就算是见面礼了。蔡兄以为如何?”
蔡德忠哈哈大笑,说道:“老马打的算盘,不用说,定然是响的。这一份不用花钱的见面礼,算我一个。”
众人嘻笑声中陈近南道:“照往日规矩,有人要入本会,经人接引之后,须得查察的身世和为人,少则半年,多则一年两年,查明无误,方得开香堂入会。但韦小宝在清宫之中担任职司,是鞑子小皇帝身边十分亲近之人,于本会办事大有方便,咱们只得从权。”
众人都道:“哥兄们都理会得。”
蔡德忠当下将天地会的历史和规矩简略给韦小宝说知,说道:“本会的创始祖师,便是国姓爷,原姓郑,大名上成下功。当初国姓爷率领义师,进攻江南,围困江宁,功败垂成,在退回台湾之前,接纳总舵主的创议,设立了这个天地会。那时咱们的总舵主,便是国姓爷的军师。我和方兄哥、马兄哥、胡兄哥、李兄哥,以及青木堂的尹香主等等,都是国姓爷军中校尉士卒。”
蔡德忠又道:“咱们大军留在江南的甚多,无法都退回台湾,有些退到厦门,那也只是一小部分,因此总舵主奉国姓爷之命,留在中土,成立天地会,联络国姓爷的旧部。凡是曾随国姓爷攻打江浙的兵将,自然都成为会中兄哥,不必由人接引,也不须察看。但若外人要入会,就得查察明白,以防有奸细混入。”
他说到这里,顿了一顿,脸上忽然现出异样神采,继续说道:“想当年咱们大军从台湾出发,一共是一十七万人马,五万水军,五万骑兵,五万步兵,一万人游击策应,又有一万『铁人兵』,个个身披铁甲,手持长矛,专斫鞑子兵的马足,兵刃羽箭伤他不得。镇江扬篷山那一战,总舵主领兵二千,大破鞑子兵一万八千人,当真是威风凛凛,杀气腾腾。我是总舵主麾下第八镇的统兵官,带兵冲杀过去,只听得鞑子兵人人大叫:『马鲁,马鲁!契胡,契胡!”
蔡德忠道:“『马鲁,马鲁』是鞑子话『妈啊,妈啊』的意思,『契胡,契胡』便是『逃啊,逃啊!』”众人都笑了起来。 韦小宝心道:“这有啥得意地,我都知道”但面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来轻蔑之色马超兴笑道:“蔡香主一说起当年攻克镇江、大杀鞑子兵的事,便兴高采烈,三日三夜也说不完。你接引人给韦兄哥说会中规矩,这般说来,说到韦兄哥的须子跟你一般长了,还是说不完……”
话到此处,突然想起韦小宝是个小太监,怎么有胡子?偷眼向韦小宝瞧了一眼,见他不以为意,才放了心。
这时李力世进来回报,香堂已经设好。陈近南引着众人来到后堂。韦小宝见一张板桌上供着两个灵牌,中间一个写着“大明天子之位”侧边一个写着“大明延平郡主、抬讨大将军郑之位”板桌上供着一个猪头,一个羊头,一只鸡,一尾鱼,插着七枝香。众人一齐跪下,向灵位拜了。蔡德忠在供桌上取过一张白纸,朗声读道:“天地万有,回复大明,灭绝胡虏。吾人当同生同死,仿**故事,约为兄哥,姓洪名金兰,合为一家。拜天为父,拜地为母,日为兄,月为姊妹,复拜五祖及始祖万云龙为洪家之全神灵。吾人以甲寅七月二十五日丑时为生时。凡昔二京十三省,当一心同胡虏剿灭之天兆。吾人当行陈近南之命令,历五湖四海,以求英雄豪杰。焚香设誓,顺天行道,恢复明朝,报仇雪耻。歃血誓盟,神明降鉴。”
蔡德忠念罢演词,道:“你入了天地会,大家便都是兄哥了。”
韦小宝应道:“是。”
蔡德忠道:“我们天地会,又称为洪门,洪就是明太祖的年号洪武。姓洪名金兰,就是洪门兄哥的意思。我洪门尊万云龙为始祖,那万云龙,就是国姓爷了。一来国姓爷真姓真名,兄哥们不敢随便乱叫;二来如果鞑子的鹰爪们听了诸多不便,所以兄哥之间,称国姓爷为万云龙。『万』便是千千万万人,『云龙』是云从龙。千千万万人保定大明天子,恢复我锦绣江山。韦兄哥,这是本会的秘密,可不能跟会外的朋友说起。”
韦小宝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蔡德忠又道:“七月二十五日丑时,是本会创立的日子时辰,现下我读『三点革命诗』,我读一句,你跟着念一句。”
当下读诗道:“三点暗藏革命宗,入我洪门莫通风。养成锐势从仇日,誓灭清朝一扫空。”
韦小宝跟着念了。
蔡德道:“我这洪门的洪字,其实就是我们汉人的『汉』字,我汉人的江山给鞑子占了,没了土地,『汉』字中去了个『土』字,便是『洪』字了。”
当下将会中的三十六条誓词,十禁十刑,二十一条守则,都向韦小宝解释明白,大抵是忠心义气,孝顺父母,和睦乡党,兄哥一家,患难相助等等。若有泄漏机密,扳连兄哥,投降官府,jian淫掳掠,欺侮孤弱,言而无信,吞没公款等情由,轻则割耳、责打,重则大解八块,断首分□。
韦小宝一一凛遵,发誓不敢有违。
马超兴取过一大碗酒来,用针在左手中指上一刺,将血滴入酒中。陈近南等人了都刺了血,最后韦小宝刺血入酒,各人喝了一口血酒,入会仪典告成。众人和他拉手相抱,甚是亲热。韦小宝全身热呼呼地,只觉从今而后,在这世上再也不是无依无靠。
陈近南道:“本会共有十堂,前五房五堂,后五房五堂。前五房莲堂,洪顺堂、家后堂、参太堂、宏化堂。后五房青木堂、赤火堂、西金堂、玄水堂、黄土堂。九堂的香主,都已聚集在此,只有青木堂尹香主,前年为所杀,至今未有香主。青木堂中兄哥,昔日曾在万云龙大哥屡位和尹香主灵位前立誓,哪一个杀了鳌拜,为尹香主报仇,大伙儿便奉他为本堂香主。这件事可是有的?”
众人都道:“正是,确是这事。”
陈近南锐利的目光,从左至右,在各人脸上扫了过过去,缓缓说道:“听说青木堂中的好兄哥们,为了继立香主之事,曾发生一些争执,虽然大家顾全全大局,仁义为重,并没伤了和气,但此事如无妥善了断,青木堂之内,总伏下一个极大的隐忧。青木堂是我天地会中极重要的堂口,统管江南、江北各府州县,近年来更渐渐扩展到了山东、河北,这一次更攻进了北京城里。青木堂香主是否得人,与本会的兴衰,反清大业的成败有极大干系。如果堂中众兄哥意见不合,不能同心协力,这大事就干不成了。”
顿了一顿,问道:“鳌拜那奸贼,乃韦小宝所杀,这是青木堂众兄哥都亲眼目睹的,是不是?他的武功想必大家都见识过,我准备推举他为青木堂香主,不知大家意下如何?”
李力世道:“大伙儿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发过誓,决不能说了不算。如果这样的立誓等如放屁,以后还能在万云龙大哥的灵位之前立什么誓,许什么愿?韦小宝兄哥年纪虽小,但武功卓绝,我李力世愿拥他为本堂香主。”
关安基听总舵主说这番话,显是要韦小宝当本堂香主。便道:“李大哥的话甚是。韦兄哥机警过人,他日定是一位威震江湖的少年英侠。关安基愿拥韦小宝兄哥为青木堂香主。”
韦小宝推辞道:“那万万不可,兄哥初来咋到,就当上青木堂香主,只怕有些不妥。”
陈近南道:“韦兄哥,不要推辞了。”
韦小宝道:“那好吧,谢总舵主抬爱,以及众位兄哥看得起,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陈近南道:“韦兄哥手刃鳌拜,那是不能改变的事实,那我们遵守在万云龙大哥灵位前所立的誓言,只得让他来当青木堂得主。又因为韦兄哥武功卓绝,堪当大任,所以我是为了要让他当香主,才让他的入得本会,”
方大洪道:“总舵主苦心,兄哥们都理会得。总舵主跟韦兄哥非亲非故,今日才第一次见面。总舵主破例垂青,自然是为了本会的大事着想。韦兄哥有李大哥和关夫子全力辅佐,决不会出什么乱子。”
陈近南点头道:“咱们所以让韦小宝当青木堂香主,是为了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立过誓,决不能不算。李大哥、关二哥,我拜托你们两位用心帮他。”
李力世和关安基躬身答应。关安基走到韦小宝跟前,抱拳躬身,说道:“属下关安基,参见本堂香主。”
韦小宝抱拳还礼,道:“关夫子你好。”
随后又介绍了,天地会的会务以及切口,大家尽心交谈,随后韦小宝按计回到宫中。(这里作者不做描述了,精彩的在后面一章,请读者继续关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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